【SD】一饭必偿，睚眦必报
八
“人生幸事，无非同生共死。”
Sam皱皱眉头，“你说什么？中文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睚眦托着下巴，满不在乎得说着不得了的话，“待他回来，你会告诉你哥哥，你的心意吗？”Sam的双手闻言下意识搭在一起摩挲着，把它主人的焦虑暴露的一干二净，他的沉默里，他的眉目里，满是胆怯。
“呵！”睚眦挑起有些纤细的眉，不想再逼迫Sam便转移视线起话题，“你知道我是何人，你们救了我一命，滴水之恩，涌泉相报。这个你拿着，只要有这剑柄，不论何时何地，你们或你们的子孙，只要呼唤我的名字肯定会人回应你们。”睚眦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满是铜绿的剑柄，剑柄上是青铜睚眦真身怒目吞下剑柄头。他把它塞进Sam手里，有点得意的说：“可别小瞧我们，就算是这星球没了也可救你。”
“谢谢…？”Sam有点怀疑的接过来破破旧旧的刀柄，他看看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，他的故事里，他是有点任性混蛋，却又是那么令人心酸。没来由的，他把Dean代入到了睚眦身上，随即他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寒战，一个人，孤单的在天地之间游荡千百年，而孤独是摧毁一个人最强大的武器。我得活着，Dean也必须好好活着，Sam在心里立下誓言。
剩下的时间里，两个人都不再说话。Sam又画了几张符咒贴到睚眦身上，睚眦也没什么异议，只静静看着Sam行动。之后便是等待，睚眦用神力抬头透过房顶看星星，而Sam则按着吩咐刚才的嘱托准备叫回魂魄所需的东西。
“时间都要过了吧？”睚眦摆出皱皱巴巴的奇怪表情，“快去找他，他可能情绪会有点不稳定，虽然我基本没见过有什么太大反应的，但是鉴于你们两个的经历，特别是你哥哥…”Sam在这时完美体现出了行动派特质，话都没回直接冲出了门。“emmm…”睚眦无奈的看着还在缓缓晃动着想要关上的门，自言自语：“这大概就是年轻人吧。”
两个人日夜生活在一起，根本都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，Sam没费几分钟就找到了停在路灯下黑美人。“Dean！Dean？没事吧！”Sam边跑向黑美人边喊着。
“Sammy？”听到Sam的声音Dean才有点醒过神来，他惊讶的发现自己泪流满面，而Sam的声音让他的泪水更加汹涌。
我不能见Sammy…不能…我会耽误他的…他值得更好的…我真恶心…
“就只是，别过来，给我几分钟可以吗？拜托。”Dean强压住抽噎的声音说，“别看我。”Sam怎么可能理会Dean的请求，更不用说这带着哭腔的声音。他绕过黑美人，终于看到了他的哥哥，看到了那个瑟缩靠在美人边上，卑微的埋下头伛偻着身体的Dean。
“Dean，Dean？你没事吧！”Sam紧紧抓住Dean的肩膀。
「他是不是在强迫自己对我好？」
“没事。我没事。”Dean打掉Sam的手，“回去吧。”
“好，我来开车吧…你状态不太好…”Sam忧心忡忡。
「他值得好日子。」
“不，你自己回去。”Dean的泪水停止了，可在他还有些泛红的眼眶里，冰冷已经满的足够淹死他自己。
“你在说什么？！你疯了？！”Sam被Dean的话惊到，“我怎么可能丢下你。”
「他在敷衍吧，一定是。他不可能在乎我！根本没有希望！快说实话吧！恶心！！太恶心了！我竟然期待过！」
“就是这个问题！”Dean冷冷回答到，“丢下我吧。”
“不可能！！”Sam几乎是吼出来的，“就算不要我的命我要你好好的！！”
“你难道真的不明白吗？！”Dean同样吼了回去，“都是我！！这一切都是因为我！要是没有我，你就会过上好日子了！你会上大学！你会当上大律师！！我只是个废物！一个拖累你的废物哥哥！别在装了！！！别再装着关心我！在乎我！太恶心了！我太恶心了！！我是个恶心的混蛋！！”
“Dean！”Sam找不到方法让他愚蠢的哥哥明白自己的心意，他要反驳他，他嘶吼着，“如果把我的心挖出来能让你知道我的想法！我会亲手割开我的胸膛！”Sam的双眼不知因为气愤还是什么湿乎乎的，他的身体不自觉动了起来一把将Dean圈进怀里，“有你的日子就是好日子，知道吗？你一点不恶心，你是最美的！你是我的！天堂地狱，不管在哪里，你都是我的爱人！！！”
「啊啊啊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他在欺骗你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&#θ…」
Dean的思维被Sam的突如其来告白冲击着，灵魂因为丢失的空白尖叫，想找回自己却无能为力。活活从内部被一丝丝撕下的疼痛让Dean痛苦叫喊挣扎着失去了意识。
“Dean？Dean？”Sam紧紧箍住怀中人，用脸颊轻轻靠Dean，发现他已经晕了过去。
「他要是睡过去很可能醒不过来。」
睚眦的话又响雷般劈入Sam的脑海，他不敢有任何耽搁，一把横抱起Dean将他轻轻放在impala后座，立刻飞速开回汽车旅馆。
Sam“砰”的一声抱着Dean踹开旅馆摇摇欲坠的门，对着睚眦就是一通说：“快救他！！他晕过去了！！！他！…”
“我tm！”睚眦看到Sam怀中的Dean鱼一般从床上弹起来，“你干什么啦！！你个小兔崽子！你刺激他了？！哎呦喂我这个暴脾气！你…你！”
“别说了，怎么办！”Sam把Dean放在床上，而Dean像只坏掉的木偶娃娃任人摆布。
“还能怎么办，来吧，反正时间也快到了。”睚眦呲呲牙，抄起青铜刀在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然后把刀扔给Sam，“割条口子，我带上你的魂魄。”
Sam按照睚眦的样子割开口子，而后睚眦抓过Sam的手臂将两条伤口贴到一起，暗红的光芒在血液触碰到一起时瞬间爬满两人的手臂。睚眦抬起手，Sam便直勾勾的倒下，他把倒下的Sam费力的脱到床上。
“怎么这么重？”睚眦愤愤道。他用手指轻轻拂过被割开的手臂，那伤口便消失不见，只是那块皮肤下暗暗浮动着金色。
“兄弟，准备好，要上路了，黄泉路长，酆都门要开了。”话音一落，睚眦便没了人，几张黄符正慢悠悠从空中飘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