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弗的羽毛大衣

Morituri te salutant (将要死亡的人们向你致敬)

【SD】无声(一发完)

*是群里的作业,作业题目是平行宇宙,我这是什么AU看完大家就知道了,时间背景是未来时代以及黑化ooc警告。

Dean坐在公园长椅上,合着眼,阳光打在他的眼皮上,他看到粉色的光,砰,砰,自己的心跳声从血管里灌进耳朵。

温暖,惬意。阴影忽然投到眼皮上,他睁开眼,高大的男人站在他面前。

“今天累吗?”Sam扶起Dean来,Dean踉跄着起身摇了摇头,他拿出本子刷刷在纸上写下几句话。

你还好吗?你好像没睡好。

Dean举着本子一脸担忧,Sam只是搀着他的胳膊摇摇头,他摸到Dean手背上仍埋着的输液针,有些干瘦的手掌上肿了了一块。

“针头动了?为什么没说,疼吗?”Sam小心翼翼捧起他的手掌,“一定要跟护士讲,这样会很难受,药物也吸收不好。”

知道了,知道了,Sammy你当你哥几岁,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院。

Dean愤愤举起本子,手指重重在出院俩字上戳着,如果能说话他早把Sam耳朵都讲得磨起泡,可事实摆在那里,没了纸和笔他就只能啊啊嘶哑得叫几声,再郁闷也没办法。他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间医院,也记不清自己得了什么病,他只记得Sam,还有和Sam相关的自己的一点点过去。

比如芝士汉堡的味道,Sam小时候喜欢抱着自己睡,他们有一套玩具兵人,在有星星的晚上他们会跑出家门在大极了的农场里一直跑一直跑。

他讨厌这里,讨厌医院,但Sam在这里,他没法独自离开。

“快了快了。”Sam扶着Dean回到室内,Dean的脸色肉眼可见得阴沉下来,他死死盯着白色的床单,Sam把笔递给他,托着本子,Dean单手在纸上划拉几下,闷闷挪到床边躺好。

白色的纸上龙飞凤舞躺着几个字,像棺材一样。

护士推着装满药的小车进了屋子,Dean扭过头去看着窗,不看Sam也不看护士。

“Dean的手上埋的针动了,检查的时候请仔细些。”Sam低下眼帘,“那我先出去。”

Dean从不许Sam看他换药,他无法承受Sam那种眼神,更无法接受把自己这样的身体同时暴露在Sam和Sam之外的人眼里,每天这个时候是他最庆幸自己是个哑巴的时候,疼痛永远无法让他叫出声,只要他不写下来,这副模样,衣服底下丑陋的秘密,连他自己都不能告诉别人。

沉默,就如同与床单的白,墙壁的白融为一体,护士是白色的,纱布也是白色的,自己也是白色的,当衣服被解开红色便会涌出,污染每一处死寂的白。

护士被口罩遮得严实的脸看不出表情,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总是冰冷的,连厌恶都看不出,Dean昏沉的脑子里塞满奇怪的念头,他想赤裸在阳光下,让每个人看到自己瘦骨嶙峋的身体,血从创口里涌出,而他在大叫大笑着奔跑,他想抱住Sam,亲吻他,把他也染红。

他戳戳护士的胳膊,护士似乎有些惊讶,Dean摸摸自己的小臂内侧,指指护士,护士抬起手臂,发现小臂无意间沾上了Dean的血。

“谢谢。”

护士的眼睛弯起来,Dean回给护士一个微笑,他有一点莫名的开心,那感觉像是回到了离开很久的地方。

“换好药了,要我帮你叫Sam进来吗?”护士低声问。

Dean点点头,护士便给他挂上水,推起堆满脏纱布的小车离开了病房,小车轱辘撞地的声音渐行渐远,又过了许久,久得他快睡着,Sam才回到了小小的病房。

“吵到你睡觉了?”Sam半跪在病床边,Dean只要伸手就能碰到他的脸颊,Sam看起来很累,而且额头又多了一块青紫。

“啊,啊。”Dean的拇指轻轻碰上那块受伤的皮肤,右手在输液不能写字,他只能这样表示抗议。

“我知道我知道。”Sam握住Dean的手,亲吻他的指节,“我会小心的,但是你得好好的我才不会走神,别担心好吗?”

Dean皱起眉头,固执得攥皱Sam的袖子,死死咬着下唇,Sam凑过去,避开Dean的伤口虚虚环住他,“你再不愿意我也得去工作,相信我,我一定可以让你开口说话。”

“啊。”Sam感觉到Dean的空着的左手环上自己的腰,而后拍了拍,示意他自己没问题。

“我晚上再过来。”Sam在Dean脸颊落下一吻,在后者红着脸的嫌弃眼神里离开了病房。





Sam走出房间,亮着刺眼白光的走廊两壁全是单向透光玻璃,而玻璃另一侧,全是布置完全不同的房里,房间里都住着同一个人,不,不能说时同一个,是各种各样的Dean。

年轻一点的,年长一点的,健康的,生病的,他们都独自生活在一块属于他们的空间里。

“博士,7号又攻击您了,真的不……”护士抱着文件夹思考怎么能在不刺激Sam的情况下说出销毁这个词。

“再观察一阵,他是记忆最完整的,正常。””Sam摸出香烟,摁揉着被另一个Dean用椅子砸伤的额头,“能手术了吗,我想听他说话。”

“太勉强。”护士把文件夹递给他,“他的心脏问题更大,而且他五个月前才刚接受了肾脏移植。”

“尽力而为吧。”

Sam扭头看了一眼玻璃另一侧拿起照片的失语Dean,这或许就是老天对他的惩罚,他即便成了恶魔,打破一切伦理规则也没法把Dean带回来。是他离开了战场,是他让Dean孤身一人,他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,在温暖的宿舍里看着Impala发亮的机身撞上那头巨大的怪物,爆炸的光照亮半个天空。

而在那天早些傍晚,Sam挂掉了Dean打来的电话。

他只剩了这些碎片,一个又一个不完整的Dean,恨他的,爱他的,发现这些事的,被欺骗的,当然还有更多更多的失败品。

地下六层,母室。

Sam站在泛着暗红光芒的巨大母室里,环形培养缸充当了墙壁,猩红的羊水里,浸泡着无数赤裸或完整或残缺的Dean。

空旷的室内在正中央放置着一个方型仪器,Sam跪到它旁边,透亮的绿色培养液里是他真正的Dean,灿烂,骄傲,责任感,爱,所有美好的集合体,真真正正爱他的Dean。

“你是不是恨我,所以才不肯回来。”Sam自言自语着,“他们都不是你,把这些管子扯掉你会不会高兴一点,那你能不能醒过来。”

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不该逃走让你一个人去做那些,对不起对不起……”

他重复着无济于事的道歉,却站起身,再次重复着那项工作。

“是否克隆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是否注入人格?”

“是。”

END.

Ps:掺杂了一点点EVA AU的世界观,因为本文灵感是那个生产绫波的地方。

上一篇 下一篇
评论(10)
热度(79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多弗的羽毛大衣 | Powered by LOFTER